祁蘅还想说什么,可看见她惨白的面色,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他是不是,又吓到她了?
祁蘅的眉眼忽然软了下来,他想,像从前那样给桑余服软。
他撩起袖子,露出手臂,撕开了纱布,想给桑余看她的伤口。
“阿余,我受伤了。”
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桑余,期望她睁开眼睛,怜惜的看自己一眼。
以前,他每次受伤,破点皮她都会难过。
可是,桑余没有任何动容。
祁蘅不甘心,又近了一步,放低姿态:“是为了救你伤的,太医说很严重,会留疤。”
桑余丝毫未动,只是因为疼才皱了皱眉。
“以前我受伤,你都会在意。”
“如今陛下天子之躯,不需要臣妾为你奔波疗伤了。”
况且,伤疤嘛,她不是也有一身么?
“桑余……”祁蘅无力的垂下了手,任由刚刚包扎好的灼伤再次渗出脓血,也不在乎:“你当真,一点都不在乎朕了?”
“陛下,臣妾有些累了。”
桑余眼睛有些烫。
大概许多年前的桑余也没想到,自己有一天,会不在乎祁蘅。
这个几乎刻进了她骨血的男人。
祁蘅抬起猩红的眼,眼中是颓然的冷。
“桑余,你不在乎朕的宠爱,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失去过朕。”
祁蘅看着她沧桑的面容,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。
可他舍不得。
他喜欢看那些知道自己必死的人挣扎,苦苦求饶,唯他是命。
可他不想要桑余这样的臣服。
“今后,朕再也不会只宠着你一个人了。”
祁蘅转身,一步步的往外走去。
胳膊上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路。
他觉得好疼,这伤怎么还能牵扯着心脉一起疼呢?
赵德全跟了上来,回头看了一眼桑余的床榻,还有这一路上触目惊心的血迹。
祁蘅说:“传太医,给朕包扎,不要再让这伤疼了。”
也不要再让他的心疼了。
赵德全心里悲戚的叹了口气。
不明白,陛下何故要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呢?
——
回了勤政殿,祁蘅坐在书案前。
伤口已经包扎好了,可心口还在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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