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八九点钟,夜市散场。赵庄明带着民兵营的人,举着火把在村里巡视一圈儿才回去。
现在法律淡泊,政府没有力量再管到他们这种小村子,那些偷鸡摸狗、闯空门,甚至杀人奸淫的,一下子就冒出来了。
民兵营既然得村里的供奉,他们自然要负责。每日夜间也有巡逻,或早或晚,时间不一定,但肯定会来的。
那些想趁着天黑犯事儿的,也怕自己被民兵营抓个正着,总有个忌惮。
等忙完了一切,赵庄明又转道去了山桃书院。
山桃书院现在是寄宿制,所有被送进来的小孩儿,全部由老师统一管理,每个月只能回家一次,晚上八九点钟,正是他们点灯熬油夜读书的时候。
赵庄明在外面等了一会儿,总算等到郗照林从学院里出来。
郗照林一身米白色毛衣,一条修身牛仔裤,越发衬得人丰神俊朗,温润如玉。
“今天又跟那帮小孩儿闹了这么晚?”赵庄明身上不是刀就是弓,因而只伸手拉住了郗照林,另一只手举着火把,慢慢的在乡间小道上走着。
郗照林叹气:“他们学的东西厉害,人也养得心高气傲得很。不是你不服我,就是我不服你,打起架来没完没了。
有几个天资好的,我都不能分开他们,非得玉书来才压制得住。”
赵玉书是山桃书院中教授武术的老师,民兵营里也没几个能在她手里过几招的。那些孩子对她又是崇拜,又是害怕。
郗照林教的是法律,是规矩,是做人的原则。
对于那些小朋友来说,他就是个比教导主任还厌烦的存在,当然不得他们欢心。
赵庄明“嘿”了一声:“改天我去跟赵玉书打一架,帮你在那帮小鬼那里立一立威、”
“你?”郗照林似笑非笑道:“我记得去年组织学生上山野练,玉书射狼二十,猴十,豹二,额外还斩了一头蟒蛇。
你的战绩不如她吧?”
赵庄明嘴硬:“我是要负责你们的安全,没时间跟她比,不是不如她。”
他至少能跟赵玉书打个平手。
郗照林忍俊不禁,笑着点头:“是,你在我这里是最好的,谁都比不上你。”
“咦?”郗照林突然掐了掐赵庄明的手心,笑道:“今天妈他们睡得挺早?”
赵庄明他妈赖玉芬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心疼得紧,赵庄明每天早出晚归的,她怕儿子不看见路,每天晚上都会在门口点一盏煤油灯,用灯笼罩着。
不一定能看得清脚下的路,但仰头看见这么一盏灯,心里也有个念想。
今天的灯没有点亮,这很不对劲。